922年11月26日,著名的古埃及歷史學家,英國人Howard Carter按自己的推斷,在早已被挖得滿目瘡痍的帝王谷中搜尋Tutankhamen王陵的蹤跡。在清掃完一些階梯后,一組石門呈現在他眼前。打開第二道石門,他舉起手中的蠟燭,伸入黑洞洞的墓穴中。他背后,這次發掘的投資人,Carnarvon爵士迫不及待地問:“Can you see anything——看見什么嗎?”Carter的回答簡短而震撼:“Yes,Wonderful Things——是的,奇妙之物。”
這是人類考古史上最簡短,也是最激動人心的對話,是每一位考古從業者夢寐以求的理想境界。今天,這也是收藏家——鐘表收藏家心中渴望的終極夢想。
鐘表玩家、收藏家中,流行著一個稱呼:全新庫存——英文叫new old stock,簡稱NOS很多古董表店,甚至大拍賣行,在描寫古董表的狀態時,也會用NOS來表示幾乎是全新的、幾乎沒有使用過的古董表。
不過,這樣的奇遇對我們絕大多數人來說,一輩子都碰不到一次。最多就是從古董店、拍賣行買回幾個NOS的過過癮。如果能發現一個鐘表窖藏,發現一大批全新未使用過的古董表,
那會是怎樣的心態?
這樣的事,在1997年發生過一次:著名計時表品牌百年靈是同名家族于1884年創立,到1970年代,Willy Breitling掌管公司期間,機械表尤其是計時表市場迅速萎縮,特別是1976年,Willy的健康狀況出現問題,失去了管理公司的能力,就在1978年12月宣布關閉工廠停止銷售,所有資產全部凍結等待評估。1979年4月,Willy BreitlingErnest在彌留之際把公司賣給了Schneidero。這期間,從公司關閉到銷售網絡中止運行,發生了很多事,很多不為人知的事。
1996年,美國芝加哥古董鐘表、珠寶商Ron Geweniger打聽到蘇黎世的商人Joseph Iten的遺物中有一批百年靈關廠時“剩余貨品”,包括柜臺陳列、零售裝飾,以及“剩余的表和零部件”。他只是看了清單和照片,就決定全部買下這批“雜貨”。當他付了錢趕到蘇黎世去接收這批東西時,一時間看傻眼了:一盒盒跨越1960、1970年代的全新庫存表,清點之后足有1,500只!
原來,Joseph Iten從事的商貿活動中也包括鐘表批發,他在1978年百年靈關廠時用很低的價格買下一大批庫存表,而之后不久他也因病離世,后人將這批表連同倉庫里的雜物一起出售。由于之前的幾次交易都屬于私人之間協商買賣,幾乎沒有任何資料可循。按照Ron Geweniger的說法,Joseph Iten買下的是百年靈當年全部庫存的3,000只表的一半,也就是到他手中的只有1,500只。業內另一種說法是百年靈的4,800只庫存全部落到他們手中了。
無論如何,Ron Geweniger挖到了寶藏,發了大財。為了賣掉這批表,他開門店、開網店、送拍賣,賣了足足二十年。2015年,這批“窖藏表”中的最后58只在ebay上以125,000美元成交,為這件鐘表傳奇畫上句號。
這個全新庫存——當代窖藏表的故事,令今天的無數玩家、藏家所向往、所羨慕,但畢竟事出有因,這樣的奇跡注定了是空前絕后的,鐘表歷史中絕無僅有的一個插曲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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